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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母亲,人们会习惯性地想到母性,母性总是和伟大放在一起,然而,我觉得母性很容易被过分放大,因为那是可见的,正面的,而人性,往往不易察觉,却比母性更深层更复杂,因为一个女人,在是母亲这个角色之前,她首先是个人,作为一个人生活了几十年所具有的精神力量,会比作为母亲这个角色所赋予的内涵影响更深远更强大。从这方面来说,母性只是人性中比较特殊的一部分性质而已。
身为母亲的女性,她既有母性的特征,又有作为人本身所具有的各种性质,两相交杂,使母亲这个群体的性质更复杂,更多变。正如剧中的一句台词所说的:人类分为男人和女人,但还有一类人,那就是母亲,这类人是我们不明白的。
这部剧里的女性,有不是母亲想成为母亲的,有是母亲却又想摆脱这个身份的,还有迟疑要不要成为母亲的,更有为了孩子可以牺牲一切的。不多的十一集里,让观众看到了不同女性在母亲这个角色里所呈现出来的母性和人性。 剧中的几个主要人物都是女性,女主角奈绪因为母亲在她童年时弃她而去而深受伤害,在她幼小的心灵认知里,妈妈是那么美好,她之所不要自己,一定是因为自己不好。所以,即使活到了35岁,她其实还是那个觉得自己被母亲抛弃的不配得到爱的孩子。但是,她内心的这个孩子又无比渴望妈妈的爱,无比害怕失去母亲,这两者无时不刻地在她意识深处相互倾轧,让她成为一个表面冷漠高傲,内心孤独,不相信爱也不能去爱的女人。无论养母对她如何关心,始终无法打开她的心扉,反而会让她觉得给家人添了麻烦而有负罪感。
当奈绪看到路边那个被抛弃的小女孩时,刹那间她仿佛看到了幼小的自己,这深深地触动了她的灵魂,她决定用自己的力量去拯救这个可怜的孩子,因为那就像拯救自己一样。在潜意识里,也许还带有要帮妈妈纠正当年的错误的源动力。
这一段母亲的历程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通过“女儿”这个桥梁,她再次面对了自己痛苦的过去,同时也慢慢打开了与两个母亲之间的感情通道。当她置身于如何去爱自己的孩子这种情感当中时,她也有了去看清楚事情真相的机会,那就是她原来是一个被两个妈妈深爱着的孩子,她内心那个内在的孩子和内在的母亲得到了彻底的和解,爱与被爱,最终在她身上得到了统一。
所以,当她对着怜南的生母说“我爱她”时,让人不禁潸然泪下。她终于可以说出爱了,意味着她的内心终于有爱了,也意味着她终于感受到母亲对她的爱了,因而,她也有了去爱他人的能力。在这个意义上来说,她通过一段不正常但却充满爱的亲子关系让自己获得了重生,这段关系对她来说,是重新认识生命与爱的一次救赎。 与女主角的心路历程相反的是那个虐待并抛弃了自己孩子的年轻母亲道木仁美,她一开始对生活是如此乐观,如此充满母爱,孩子就是她的生命,她的一切。但在经历了一系列变故以后,生活的重担让这个无助的母亲对未来慢慢失去信心,女儿的存在带给她的不再是幸福,而是累赘。这个时候的她,内心与奈绪一样,孤独而无助,既没有被爱,也无法去爱别人,只可惜,她却没有力量去完成自己灵魂的救赎。
当生活的转机出现时,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不顾一切地想挽救自己孤独无望的生活,哪怕她明明知道给了她希望的那个男人其实充满危险,她也不想再回到一个人的过去。母性的力量,再也抵不过一个臂弯带给她的些许温暖。那个曾经深爱的女儿,越来越成为她的出气筒和绊脚石,最终无法自拔地在不归路上越走越远,彻底沉沦在人性的阴暗中。
有两个镜头印象非常深刻,第一个是道木仁美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女儿,沉浸在初为人母的满足与喜悦里,这时电视正在播放虐童新闻,她对此嗤之以鼻,对女儿说妈妈会永远爱她。几年后,她自己沦为了虐童妈妈,这时她又看到新闻里一位大妈正在痛骂虐童者,她忽然冷笑起来,那笑声,听着让人汗毛直竖,不知道她是在笑过去的自己,还是在笑那些义正词严的大妈,又或者是在笑捉摸不透的人性。
应该说,道木仁美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她的行为令人痛恨,但她的遭遇也令人同情。是什么让原本勤劳善良的她最终犯下遗弃罪,这也许比虐童案本身更值得人探讨。 记得奈绪曾对前来寻找女儿的道木仁美说过一段话:可以说,每个人都曾经或多或少恨过自己的孩子,甚至也曾打骂过孩子,但是,那样做(虐待)是绝对不可以的。事实上,因为总是歌颂母爱的无私与伟大,所以妈妈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孩子的恨,就像孩子不敢对父母表达恨意一样。可是,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亲子关系总是其乐融融,喜气洋洋,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家庭悲剧甚至人伦惨剧?
父母,被认为应该无私地爱着孩子,大多数父母也认为自己爱着孩子,当厌烦,恼怒升起来时,父母总是下意识地去否认这些负面情绪,因为我们是充满爱的父母呀,怎么能讨厌自己的孩子呢?那不就等于说自己不是个好爸爸,好妈妈了吗?自然,当我们遇到育儿困境时,也不好意思向外人倾诉或寻求帮助,承认自己的无力或不足,在很多人眼里是一种软弱的表现,那简直太伤自尊(自恋)了。
不能坦诚自己对孩子的恨,当然更不能接受孩子对自己的恨。孩子,天然地爱着自己的父母,父母也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当孩子对父母说“不爱”时,那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道木仁美抱着最后一丝爱与希望想把女儿要回来,但却最终放弃了,还把女儿的抚养人奈绪告上了法庭,哪怕她知道自己也会因此案发坐牢,只因为怜南对她说“我不再喜欢你了”,而把爱给了另一个一起生活没多久的“太讨厌了”的女人,这对于她,对于很多母亲来说都是无法容忍的“背叛”,大概是有点“我养了这么久的猫竟然跑到你家帮你捉老鼠”的味道吧。没有充沛的爱的内心就无法生出足够的力量去承接孩子对自己的怨恨,最后,或者逃避,或者暴力,或者放弃。 所以,勇敢地说出自己的恨,也勇敢地接受对方的恨吧。坦诚自己的恨,并不是就此变成了坏人,当恨得到理性的表达,这份恨意就有机会得以化解,同样的,只有接受了对方的恨,才有可能让对方再生起爱。因为,恨,往往是爱而不能。
奈绪的生母,那个为了保护女儿而牺牲了自己的人生,却被女儿误会而怨恨了三十年的女人,是这个故事里能称得上伟大的母性的化身。如果问她柔弱的身体里生出的如此强大的力量是源自哪里的话,那就是母爱了,这种爱不但让她义无反顾地保护女儿,而且还让她一个人坚强地生活,独自承担不能对女儿坦白而被女儿怨恨的痛苦。因为她知道女儿对她怨恨的背后藏着的是对她深深的依恋,以及三十年来渴望母爱而不得的空洞与绝望,所以她从未奢求原谅或回报,而是默默的关怀与付出,当女儿因为诱拐儿童而走投无路时,她从未追问,从未责备,而是坚定地和女儿站在一起,用自己的余生去支持,去帮助女儿面对发生的一切困难。
最后,虽然她在和女儿短暂团聚后即匆匆离世,但她的内心却是无怨无悔,安详而去,因为她把世上最好的最无私的爱地全部给了女儿,也最终得到了女儿最宝贵的爱。
本剧上映已有十年,也是我翻来覆去看过最多次的日剧,时常有不同体会。关于其中颇受争议的两个人物——道木仁美和记者藤吉骏辅——有些许思考,此外还有剧中一些小小的细节,也不知是否是我多虑了,尽力写出来和大家分享探讨一下。
以下内容存在剧透,请注意。
1、关于记者
第5话对记者藤吉骏辅的行事“动机”做了描画,但依旧有许多朋友表示没看明白记者这个人物到底想做什么。
记者这个角色作为局外人、旁观者、描述者穿插于整剧,以阵营矩阵来列示,属于 “守序中立”偏向“守序善良”。细数前后,会发现整部剧中关键人物间的碰撞,严格意义上来讲大多与记者“无关”——道木仁美自己从室兰的小学那里拿到奈绪老家电话,自己寻到了东京——唯一对“剧情”有所推动处,是让望月太太几乎第一时间得知道木仁美来到东京,加快了奈绪与望月之间碰撞的节奏。
其他时候记者在做什么?俗气地讲大概是:边缘ob,疯狂bb。
为什么需要一个这样的角色?
很简单:第一,编剧需要有角色以 “局外人”、“旁观者” 的身份站出来,在所有人(剧中各方,也包括剧外你我)都因共情而一叶障目失之偏颇时给出一个中立理智的视角,让大家冷静地沉下心来想想:事情是不是可以有其他的解决方式;继续发展下去会是一个怎样的走向;这样做真的合理吗(无论法理抑或情理)?
第二,记者是唯一能够“合理地”穿针引线将各条线索串联起来的人。没有了记者,该如何不显突兀地揭示道木仁美一切行为逻辑的原初,怎样自然地拂开望月太太隐匿30年的秘密?
他是观察者、记录者,抛开主观情绪再审视,记者前前后后表述的观点,更加符合正常社会的运转规律。
记者为何要“勒索”奈绪1000万?
不仅是记者,即使是奈绪的生母和养母,在刚发现继美的真实身份是怜南时,都“质疑”过奈绪行为的“真实动因”。第4话中,生母明确地说道,奈绪的行为或是出于“悬索桥的爱”,即吊桥效应,奈绪当即矢口否认。当然,奈绪往后也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不是“一时冲动”、“出于同情”而进行角色扮演。
亲人尚且如此,作为旁观人士的记者,该如何确认奈绪的真心?
诚然,故事前半段记者的行为令人烦扰,实则记者是整剧中最客观清醒的人。从他的角度,一开始看到的是单身女子擅自带着孩子远走,动机未明。作为一个曾经想要拯救受虐儿童却最终失败的人,记者情知“拯救”并不是轻飘飘的一个词、一句话,践行它所需的付出与面临的险阻从来不少,而奈绪真的有这样的勇气、觉悟和能力吗?
他要确认这一点,所以提出了1000万的“试探”,其内生逻辑很简白:如果你只是半吊子的“自我感动式救赎”,那做还不如不做,趁早放弃转而诉诸其他方式,对你和孩子都好。
在最初的奈绪和上帝视角的我们看来,他自然是“恶人”,可他所说所做的一切错了吗?奈绪确实“部分”打动了他——却也仅仅只是部分——母性与决意值得肯定,但我们不得不承认,逃跑和生活是不一样的,在给孩子营造一个安稳的家这方面,奈绪力有未逮:户籍、经济来源、法律问题,或多或少需要他人的帮助,虽然这也是人物间碰撞出火花的基础。
2、关于道木仁美
我承认世间有无来由的爱恨与善恶,但编剧若笃信于此,难免使整个故事脉络显得单薄,经不起推敲。在阐释道木仁美这个角色上,坂元裕二做得确实很好。很多电视剧中的不少人物都倾向于脸谱化——我便是这么做了,你管我为何?——像是一张白纸,干干净净空无一物,却显得甚是无赖。
道木仁美这个角色有所不同,她的“恶”自有来由,并非单纯一抹暗色,是无数色彩反复层叠涂抹,最终杂糅成的一坨黑。
仁美爱怜南吗?自然是爱的,第8话拥住怜南前的落泪和颤抖绝非虚假。那她是否给予的爱不够多?我却很难轻易地开口。
只能说,我不知道,亦难以评判。
母亲实是一个无比艰辛的角色,如第4话中铃原太太对奈绪所言,须经十月怀胎、给孩子哺乳、晚上孩子哭闹要抱着哄、换尿片,难得一场好觉,才能渐渐成为一个母亲。
道木仁美所经历的“苦难”,显然比之更多。生下怜南时,仁美约莫22岁不到,无论是过往经历还是当前工作,都表明她没有很高的受教育水平。早早地遇到了一个男人,共筑了爱巢,诞下孩子,男人却转头扑向他人怀抱——仔细看看第8话,仁美在路上所见并非幻觉,远处的那个“男人”就是自己曾经的“丈夫”,只是不忍怜南得知被父亲抛弃,便谎称爸爸已经去了天国。
在独自一人把怜南拉扯大的数年里,仁美经历了什么?想要尽力给孩子最好的,想让怜南与双亲俱在的孩子一般成长,白天辛苦做工,下班后赶回家给孩子做饭,夜里哄孩子睡觉。有孩子或者有带孩子经历的朋友们一定知道,幼时的孩子最是难带,夜里几番醒来,自己几个月都未必能得一场安睡。仁美是顶着如此的压力,往复操劳了几年。
而曾经的好友们同一时期在做什么呢?尚是年轻靓丽,都还有大把青春可以挥霍肆意,穿着光鲜亮丽的衣裙开着女子茶话会。仁美会不羡慕吗?当然羡慕。若不是遇到了负心的男人,若不是早早地生下了孩子,是不是我也能过着轻松愉快的人生?
每个人的人生中总有那么一时两刻,明知不该,但还是忍不住怨忿责怪。
仁美也是如此,情绪一旦滋生,没有正向反馈从旁干预,难免像毒蛇噬咬,心里的空洞越张越大。
有人说,怜南这么可爱的小天使,仁美怎么狠得下心。但请勿忘记,没有无来由的善恶爱恨,自然也无人生来便是恶魔或者天使。幼时的怜南亦有“熊孩子”的天性,哭闹、挑食,每一分都是重负妈妈身上的稻草——奈绪当然是伟大的,但她同样是幸运的,得以遇见“长成”了天使的怜南;仁美曾经担负的苦难,却都已扫进了墙角灰堆。
生活如此艰辛,令人难以喘息。在海边,仁美想要抛下怜南逃离,那也是怜南第一次感触到妈妈内心的矛盾脆弱,自此开始逐渐变得小心翼翼——幼兽离了妈妈,无处可去。
再后来,仁美遇到了浦上真人,于是想着:是不是可以稍稍地、稍稍地为自己而活?毕竟还年轻,不甘心被苦难压着一辈子。怜南是妈妈的宝贝,也一定可以理解妈妈的吧?——如此的自我麻痹便开始了。
我不由想到近些时日在网络平台尘嚣日上的“平权”话题,有一句挺经典的表述:你首先是一个女人,才是一个母亲。大家也热衷于探讨自我与所担负的社会角色、家庭角色怎样和解、共处。
但我反复想来,却很难建议旁人“你要先做自己”。好比有人孜孜以求工作与生活间的平衡,但世事显明,“there is no life-work balance”。同样,先完满自己作为女人的自我需求,再做好“母亲”角色,这份愿望自然单纯美好,然而现实总是残酷: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要做好母亲,必然要牺牲掉自己作为女人的自我部分——而且是相当大的一部分,自我与担负角色之间的矛盾难以调和。
我不会倡导女性自我牺牲,我只希望每个人可以铭记母亲们放弃的“她们自己”,感怀她们的爱与伟大。
道木仁美曾经是一个好妈妈,却逐渐迷失于“自我”和“母亲”的两难抉择之中。太过长时间的重压与缺爱,像是溺水的人遇见稻草,又像蹦上岸的鱼触到雨后水洼,她对浦上真人未必谈得上爱或不爱,只不过“我已经无法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活下去了”。
从浦上真人那里,仁美得到的不是爱情,不是金钱,仅仅只是一份得以“依附”的心态:这个男人在我最痛苦的时候现出身形,他对我的身体有所欲求,那已经足够——我是作为“女人”被“需要”的,我作为“女人”的部分苏醒了,我“自己”还“活着”。
情绪的贪恋变成了本能,菟丝子一旦依附上树木,再难分开。
说到这里,稍许明了记者描述仁美的措辞:“逃避现实、自我保护、停止思考”。仁美取回了自己曾经让渡给“母亲”角色的部分,但潜意识的负罪感加剧了自我麻痹,只要不去看“怜南可怜的样子”(第7话 11:20),就不会愧疚难受。如此也可以解释为何第1话中仁美看到浦上在给怜南涂口红时的激烈反应——已经不是第一次虐待孩子了,为什么之前仁美屡屡安抚讨好,此时却爆发了?
只因画面就在眼前,再怎么自我麻痹,也无法说服自己这只是在“做游戏”——情知浦上和自己只是肉体关系,而为了维护这可怜的关系放弃了怜南,这一切并非心安理得。
与其说仁美口中的“肮脏”是骂怜南,不如说她是在骂自己。“犯罪现场”激起了仁美潜意识中的愧疚,但又要努力说服自己“我没有错”,浦上又是自己依附的“树”,是不能得罪的,失去了他就失去了作为“女人”的自己,而此时的仁美恰恰是最不能自我否定的,否则如何自处?一方是自己依附的对象,一方是依附自己的“累赘”、“苦难的根源”,选择已然明了——既然“母亲”部分已经让渡得差不多了,索性彻底一点,怜南如果不在了,是不是就不会再有自我割裂的痛苦?
道木仁美这个角色我反复思考,数年来反复观剧,都有不同体味唏嘘。她的心路太过复杂,最终已扭曲至难以称为“完整的人”的地步。她是爱怜南的,她“母性”的一面爱着;她又是恨怜南的,她“女人”的一面充满不甘。而反过来,作为“母亲”、“女人”的人格两面又互相斥责,在愧疚与自我辩驳中反复拉扯。
如是也能回答部分朋友的疑惑:仁美明知道立案的话自己也逃不脱虐童的审判,为何还要损人不利己地递上起诉书?——很简单,道木仁美在自我割裂、否定、自辩中产生了自我毁灭的倾向。
直至现在,我也不敢说自己完全理解了道木仁美这个角色。也许可以说,读懂了道木仁美,才能读懂人性。诚然,她的所作所为我们无法原谅,但是不是可以稍微理解她是怎样一路走来的?
最终只余一句感喟: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细节部分
第1话
64:07 奈绪与怜南(仅在更名为继美前如此称呼)二人走在前往公交车站的路上。奈绪靠近孩子的右侧手拎着包,也并未刻意放慢脚步稍待,怜南一路小跑地跟在身侧,可以看出此时的奈绪还不大清楚如何与孩子相处,如何“扮演”一位母亲。
66:38 怜南几声“妈妈”唤醒犹疑中的奈绪,跑来拉起奈绪的右手想要走向车厢门,奈绪停步,怜南转头看着奈绪的眼睛。奈绪此时具体在想什么不得而知,大略是“我这样做真的好吗”,但下一幕,看着怜南的双眼,奈绪舒了口气,表情柔和下来,明显是下了决定:“这样就好”。
令人在意的细节:当镜头转回怜南,奈绪此时已下了决心,怜南却松开了拉着奈绪的手——这大概能稍稍为第2话中怜南劝奈绪放弃自己做些铺垫,孩子真的不是什么都不懂,她看得到你眼中的犹豫,也能感受得到你心里的自我怀疑。
第2话
16:05 电视中在放着“失踪小女孩”的新闻,说仁美在祈祷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回来。奈绪问继美是不是想妈妈了,继美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新闻弄错了,仁美并不希望自己平安回去。此时大家对继美的“假笑”属性多多少少有点了解了——孩子怎么可能不想妈妈,即便逃离的欲望占了大半,仅余下丁点半点的 孺慕之情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轻易抹去的。勉强自己说着看似“洒脱”的话,原因再简单不过,就如本集26:55 奈绪对桃子婆婆说的那样:因为我被抛弃了一次,害怕会再次被抛弃。
16:50 奈绪看着继美的双眼,继美缓缓低下头——孩子意识到自己的“谎话”被看穿,些许手足无措。奈绪将继美拥入怀中,此时的继美不知该如何回应,双手搭在奈绪的肩膀,渐渐再环上奈绪的颈后。
细微的几个动作,将此时继美与奈绪的关系阐述得淋漓尽致。在第1话看候鸟的海边,二人心灵初次激烈地碰撞,但在那之后却有着解开轻纱后的不知所措与尴尬——我不知道如何做一个母亲,你也不知道如何做一个“正常”的孩子。类似情绪在我们日常生活中亦屡见不鲜:偶尔多饮了几杯,彼此话便多了些,互相倾吐点心中的情绪和秘密,待到酒醒后面对面却尴尬不已。继美和奈绪同样如此,二人的心靠近了,却还没那么近,带着点点礼貌与淡淡疏离。人的互相理解与接纳需要时间,两只受过伤的动物,接近起彼此都带着一分小心翼翼。
第3话
39:00 奈绪问望月太太“你怎么看待无偿的爱”,继而言道自己觉得“孩子给父母的爱才是无偿的”。这句话令我不由沉思赞叹:在孩子年纪尚幼时,不知外面世界的形貌,一切都是未知,未知意味着恐惧。生下来的“幼兽”无处可去,只能待在父母身旁,父母的模样就是世界的形状。
当代社会信息高度发达,信息渠道的便利度削弱了这份观感。90年代初乃至更早期生人回想一下自己六七岁的童年,是否那时候的自己比起现在同岁的孩童显得足够“无知”,离开了父母便无所适从。《小偷家族》亦可为上一段的阐述作佐证:从小“父亲”柴田治便告诉祥太放在店里的东西是无主之物,“拿了”也没什么不好,祥太于是也一直身体力行,直到后来被发现被告诫才第一次觉得偷窃似乎是不对的。
父母是幼童的天地世界,孩子在真正了解世界的概貌前无处可去,只能逡巡,这也是为何即使仁美薄待怜南已久,怜南却一直包庇维护着母亲:那哭声太过渺小,怜南不知可以让谁听到。
======2020.04.08更新======
第6话
45:47 望月太太:“由我来保护你们。”
在全剧中,望月太太大多时候表现出的都是温和内敛的女性形象:说话温声细语,甚少与人直视。即便是面对奈绪,早先的望月太太时常也是“回避”的态度。第一次“勇敢”与奈绪对视,还是在图书馆听见奈绪咳嗽(第3话 20:25),不由自主地问道“感冒了吗”。
此时这一幕,是我第一次看到望月太太如此坚定的眼神,哪怕面对态度并非友好客气的奈绪,也流露出不移的决心。
而再一次看见类似的目光,是在 第11话 17:05,当记者说起自己对30年前案件的推测,望月太太微微笑着说:“那是男人的幻想。”
这两幕的眼神分外相似,也是望月太太对“外柔内刚”一词最淋漓的诠释:再温吞的人儿,一旦决意要保护的人或要受到伤害,都会瞬间展露出——说来用词或许有些奇怪——“毫不让步、一往无前”的气势。
第8话
15:15 仁美带着怜南来到从前经常和“丈夫”一起吃饭的餐厅La marée de Océan。
29:10 仁美抱着“求救”的怜南在街上奔跑,远远地看见自己“死去”的“丈夫”和现任妻子、一子一女走出餐厅——依旧是那家La marée de Océan。
因而我笃信道木仁美所见绝非幻觉,这一幕对她的打击也比大多数人所认为的要更加严厉: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亲,抛弃妻女、组建了新的幸福家庭,还一同在两人曾经共筑了美好回忆的“圣地”尽享天伦甜蜜。若换作是我处于人生低估,怕是也受不起这样的刺激。
世界上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和母亲。
很庆幸在这个时间遇到了母亲这部电视剧,因为在成为一名母亲之前,我可能无法完全的理解这个字的意思,以及这部电视剧所讲述的内容。
所谓母女,并不是靠什么互相选择的,而是靠相遇的缘分。这句话是铃原外婆去孤儿院收养孩子的时候,看到了奈绪,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和她说这个孩子经常出走而且从来不笑,让她考虑换个更加活泼开朗的孩子收养,但是铃原仍然坚持了自己的想法。看到这里想到很久之前看过的书,说有一对外国的夫妻来中国收养有残疾的孩子,看到孩子就抱着亲呀亲呀,不会说这个我不喜欢再换一个,因为觉得这才是母子缘分,是老天爷给予的,就像你生出来的宝宝,生出来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也由不得你选择。想到宝宝两个月的时候,去体检医生说好像听力有点问题,家里人联系了医院去做测试,医生说要打镇定剂才能做,我不忍心就抱着宝贝离开了,我说就算是真的有问题我也喜欢的,无论发生什么都愿意陪着他一起接受。
所谓幸福,就是有一个珍惜的人,找到爱自己生命还值得珍惜的东西吧,没有什么比拥有这个更幸福了。粗心婆婆在生命的最后,因为想帮助自己的女儿和继美,所以精神地完全不像生病的人,有了活下去的意义,也认为保护她们比争取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有了宝宝,我才知道原来电影里演的以前只有一块肉也是省给娃吃的桥段都是真的,真的有这样一个人,看着他香香地吃比你自己吃还要高兴和满足。即使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每次看着孩子熟睡的小脸蛋、握着他的小手,我都会觉得自己很幸福,哪怕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因为有了他,所以一切都有了意义。
关于道木仁美。其实那么多故事里最打动我的是第八集讲述道木仁美和怜男的那一段。仁美是个好母亲吗?我觉得是的。宝宝出生了以后,她是那么的喜欢宝宝,抱着宝宝讲话。后来丈夫走了,她独自一人带着宝宝,没有半点怨言,没有时间再和往日的同学聚会,一个人做着危险的工作就想能挣更多的钱,让怜南过上像有爸爸一样的正常的生活。我很能理解她最后的无助和奔溃,对孩子开始责骂和冷漠。仁美是个好妈妈,只是她承受的东西实在太多,多到把自己都压垮了,连自己都被压垮的人,又有什么能力去更好的保护和爱自己的孩子呢?就算看到她把怜南放进了垃圾袋,我也没有恨她,我只是感到一种莫大的无奈和无助。这些所有,如果你不是一个单亲妈妈也许你是很难体会的。反观奈绪,做继美的母亲时都能给继美很多很多的爱,我觉得这是因为奈绪的心理并不孤独,她自己就有很多很多的人帮助,比如她的生母对她全身心的帮助和支持,又比如她不管碰到什么最后还是有她的经济状况上层的养母托底,能住在大房子里,两个妹妹就算有斗嘴对她也是毫无保留的接受和帮助,有这样的强大的后援团,奈绪自己的心理很强大,所以才能能力更好的保护和爱继美。换而言之,如果奈绪孤身一人,没有家人没有经济来源,无处躲藏四处走投无路,那我觉得她就算对继美有再多爱和保护的初心,也无法完成后来的美好旅程。这样说,其实奈绪是更幸福的。
做母亲就是一场修炼,养育了孩子也成就了自己。道路艰难,但一路珍惜、珍惜。
Warning: 这是一个彻底纯粹的剧透贴………… 用了三个晚上看了日剧《mother》,应该说,这是近来看的最深刻精致的一部影视作品。 这不是一部大团圆结局的电影,但却给人力量。 片头简洁,只有一个单词“mother”,那个”t”做成了让人印象深刻的十字架。在我看来,这十字架能说明整个片子想表达的一切。 奈绪 女主角奈绪从在那个寒冷冬夜把被妈妈打后丢在路边的小女孩怜南捡回家。小女孩奄奄一息,一向冷静的奈绪慌乱地问她:“你想要什么?想要什么?”怜南说“去札幌……那里新开了婴儿收容所,我想问问,像我这么大的孩子,他们会收吗?” 是在这一时刻,奈绪就下定决心要背这个十字架的吗? 还是在那个清冷的早晨,她带上厚厚的毛毯,带小怜南去看南飞的候鸟。当小姑娘穿着已经短了的红色外套,光着小腿跑向海边,向天上远飞的鸟儿不停地大喊“带上怜南吧!带上怜南吧!”那一时刻起? 奈绪是一个不易动感情的女人。她没有谈过恋爱,连提到“男人”这个字时都会脸红。但她要冒着诱拐罪被抓的风险,带走小怜南。为了这个可怜的女孩,要做一回妈妈。 “妈妈给你取个名字,叫……继美好吗?”继美与候鸟同音。奈绪要通过自己的牺牲让怜南重生,成为继美,可以飞向温暖美好之处的继美。“好,就叫继美。”小姑娘毫不犹豫地叫她:“妈妈!” 以母女相称的二人踏上的是一条坎坷的逃亡之路。 让我做你的妈妈,带你去一个温暖的地方。即使旅途凶险,我永不会放开你的手。 养母 奈绪十年没有回家。现在,她连妈妈的电话都不接。她在恨着家人吗?不,她只是不知如何面对这位从她五岁起就收养了自己的善良养母。她是个成功的企业家,在奈绪后还有两个漂亮的女儿。女儿们都以为奈绪是亲姐姐,感情不错。而奈绪的生母,在她五岁那年把女儿带去好吃好玩了一天后,放在她手心一枝蒲公英,就悄悄地离开了。这是奈绪心头那个痛苦的结,这是她从此不再接受任何人的根源。 奈绪只是爱上了研究候鸟。她对候鸟的了解足以使她胜任大学研究室的工作。也许,是候鸟那奇妙的特征在吸引着她,她不就是一只渴望回归母爱的候鸟吗? 奈绪很坚定地说:我只是想要做她的妈妈。 她的养母问:因为这个要坐牢也没关系吗?因为这个要与我们这个家断交也没关系吗?请你选择我们,而不是她! 奈绪拒绝了。 养母从奈绪的眼中看到当年不顾丈夫和孤儿院院长劝告,执意要收养自闭的小奈绪的自己的影子。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拿来了断绝收养关系的申请表。 奈绪说:“妈妈,把印泥给我。”养母闪着眼泪,犹豫了一刻后,递出去。 奈绪没有埋怨。她早已明白这个家对她的爱。她当年只是一个人会偷偷跑到东京塔上用投币望远镜找妈妈的小女孩,养母总是跟在她身后,手心握满零钱,帮她续上即将关闭的望远镜。一天,当她看到什么之后,飞跑下塔到大街上。而未曾想到养母比她跑得还快,不小心跌倒了,膝盖流出血来,却扔掉高跟鞋,把零钱塞到奈绪手里说,快回去再接着找!自闭的小女孩第一次用异样的眼神直视养母的眼睛。她跑走了,却用钱买来了创可贴。那天,是她第一次在进家门时说:“我回来了。” 那时,奈绪就已经是养母的女儿了吧。正因如此,她才能明白,当你看到那个注定会成为你女儿的孩子时,那样的心情吧。 因为爱你,给你一个家。因为爱你,你也可以离开这个家。 糊涂婆婆 对小怜南来说,作为继美最好的当然是有了奈绪妈妈,第二好的,应该是从来东京第一天起就总会遇到、遇到时又总是出状况的“糊涂婆婆”吧。 糊涂婆婆会陪继美聊天,会教继美做单杠空翻,会偷偷买水蓝色的彩笔放到继美书包里。那天,继美发烧而没地方去时,是糊涂婆婆把她带去医院,又让她睡在家里。她真是个慈祥善良的好婆婆。 妈妈也好像对她有特别的感情。第一次见面就说出从来没有对人说的秘密,后来,又180度地转变,说再也不要见她了。但是,当被外婆家赶出来之后,却是糊涂婆婆及时收留了她们。 继美不知道,糊涂婆婆的糊涂,是因为在背后悄悄注视着失散多年女儿的期待和无力呢?即使在发现继美就是怜南的时候,最先选择信任奈绪的就是她。豁出去自己所有的积蓄帮奈绪还掉敲诈款的也是她。她可不糊涂,她想办法让身份敏感的继美入了小学,身患绝症却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奈绪母女之后的生活,甚至帮她们花大价钱通过特殊渠道办户口。面对女儿冷漠的表情她不作解释,却每次都在饭桌上和小继美做词语接龙游戏,直到奈绪也忍俊不禁。面对这样一个舍弃所有来保护自己和小继美的生母,奈绪再也恨不起来。 她过生日那天,继美和妈妈陪她去看了最喜欢的摩天轮,还送了项链。坐在草地上,奈绪说:“你这么做,是要赎罪吗?” “怎么会!现在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我从没想到自己还会过上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日子,有一天就够了。” 这么温柔的母爱,让心中同样蕴酿着这种爱的奈绪感受到了。因为自己有了继美,因为继美对自己和对生母无邪的爱,奈绪开始融化。 她说:“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多么离谱的理由都可以,我都能接受。” 生母缓缓注视她的眼睛。说,“我去坐牢了。” 奈绪说:“为什么我不在你的身边长大,却走上跟你同样的路?” 生母悲伤。直到影片结尾,我们才知道,原来当年犯罪的,仍是年幼的小奈绪。她只是为了保护被父亲酒后无理毒打的妈妈,点了火,却闯下大祸。 母亲无言地帮她顶罪,母女从此分离。 我是你的妈妈,危险来临时有我。 芽衣 她是奈绪的大妹妹,即将奉子成婚。男方家世显赫,她不得不谨小慎微。表面高傲内心却软弱的小姐,对大姐的感情也很复杂。恨她十年不回家,一回家就被妈妈奉为上宾。结果,这个一向老实的大姐却诱拐了一个女儿回来,给这个家带来种种麻烦。 自己肚子里的宝宝,被医生检查出来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跟男友说,他会因此而不跟自己结婚。然而,那么坚强的自己为什么却有想哭的冲动?为什么,要偷偷在房间里给不知是谁叠纸鹤? 这个大姐,竟然是收养来的姐姐!当她为了小继美而决意离开这个家里,芽衣和妹妹震惊了。妹妹说,姐姐你不能走!你走了,这个家就散了!芽衣什么都没有说。 去做流产时,她哭了。 几日后,她把婚戒还给了男友。说,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她对妈妈和妹妹说,孩子是属于我的。 与此同时,由于继美生母的上诉,奈绪被通缉。她们一家被各种电话和采访充斥。然而,妈妈却没有递交断绝收养关系申请书,她承担了一切责任。 在奈绪被判处缓刑后回到生母住处,芽衣还和母亲和妹妹去看望她们。小继美也在,她由于思念妈妈偷着从福利院跑到了东京。她们所有人,合了影。 然后,芽衣就阵痛,到医院生产下了她的儿子,一个小小的鲜活的生命。 你是我的孩子,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疾病,我都会爱你和保护你。 仁美 她是怜南的生母。曾经被邻居克子婆婆称为:“从没见过对孩子那么好的妈妈!”她悉心爱护着小女儿,看到电视中虐待儿童的新闻时会受不了,叫丈夫关电视。她说“怜南,妈妈会一直珍惜你的哦!” 在周围的人看来,仁美丈夫的去世没有摧毁这个单身妈妈的意志。她做危险的工作为了赚取高薪让怜南过上跟别的孩子一样的生活,虽然没有任何娱乐和休息的时间,她却总是很努力。克子婆婆搬走时,对仁美说加油!相信你一定会带好怜南的! 仁美仍然很努力。怜南三岁了,会在吃饭时乱发脾气;怜南四岁了,出门时表现得没有教养,被朋友议论。自己无奈中学会了体罚,虽然每次都会很心痛;怜南五岁了,自己仍然没有时间去参加同学聚会,好不容易想去怜南又病了;怜南六岁,变得很听话,自己却疲惫得想要逃掉。带她去海边,吃了冰淇淋苏打,在她开心玩水的时候飞快跑向自行车。一回身,却发现女儿早已跟过来呆呆看着自己。听到妈妈问“一起走吧?”时忙不迭地跑上车后座,生怕被落下。 就这样,仁美累了。她去酒吧,认识了一个长头发男人。男人开始住在她家,她开始在女儿身上发现不明原因的伤痕,却永不会从女儿嘴里听到真相,尽管她心里其实早已明白。 直到女儿在一天深夜大哭着对她说:“妈妈救我!” 她抱着女儿冲向医院,却在医院门口看到自己原来的丈夫和现在的妻子带着两个孩子坐上车。那是如此和谐的一家人。她再也不能被自己的谎言欺骗,她抱着女儿走上天桥。 仁美没有跳下去,但她却死了。 她再看到电视中虐待儿童的新闻时,笑了出来。 怜南失踪了。她和情夫心里清楚怜南可能是自杀,心头揣着鬼度日。直到她找到了跟怜南同一天失踪的代课老师奈绪的电话,便以母亲的直觉开始拔打,但从来不说话。有一天,她在话筒里听到了女儿的声音。 她像游魂一样去了东京,又从那个关心奈绪母女的记者那里翻到了她们亲密的照片。不!即使这个孩子我不想要,也绝不能交给这个女人! 她没有接受奈绪的把怜南送回的建议。她也不打算丢下怜南重新开始。她只是想告发。等到警察因虐待儿童罪逮捕她时,她才跪在地上抓着自己曾经买给怜南的蓝围巾喊:“怜南,请判我死罪!” 当我的眼光离开你,不再为你擦拭眼泪。孩子,别再叫我妈妈。 桃子婆婆 桃子婆婆并不像桃子那样胖,她清瘦的,已经患上了老年痴呆症。老伴去世后,婆婆经营半生的儿童福利所就停办了,她每天捧着一只小老鼠玩具,在等着什么。 当奈绪和继美丢失了钱包而手足无措的时候,奈绪最先想到了桃子婆婆。她兴奋地对女儿说,我们去一个地方,那里一定会收留我们。 继美喜欢婆婆,和婆婆成了好朋友。她选的饭碗上面有一只燕子,正是当年奈绪妈妈用的。吃过早饭后,还可以和桃子婆婆去摘漂亮的油菜花。她想,就在这里,我,妈妈,婆婆三个人开个花店,静静地生活,多好! 奈绪不那么乐观。政府的人来找,要把婆婆带到养老院去。这样住会暴露身份的!而且,婆婆已经糊涂了,怎么带着她一起逃亡? 桃子婆婆眼睛清亮地注视着奈绪,清晰地叫她名字。说,你回来了真好。说了一句,又叨咕起16.5,16.5来。唉,原来她还是糊涂啊。 婆婆却在说,继美吵脚痛。 奈绪明白了,桃子婆婆是那么细心的婆婆,当年记得每个小朋友鞋子的尺码。 她出去,给女儿继美买了16.5码的红色小鞋。当母亲的,当然要记得孩子的鞋码。 婆婆被人们接走了。她借口喊着玩具的名字跑到母女藏身的走廊,对着她们说加油。当年说一定不做妈妈的奈绪,现在也当妈妈了,我好高兴。孩子,这是你呆过的地方,我不离开这里,因为从这里走出去的孩子需要一个故乡,在过节和探亲的时候可以回来。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你们一起住在这里。 当我离开,告诉我,你们一定要幸福。 继美 我想要一直叫她这个名字,虽然当奈绪被捕后,她又做回了怜南。她是一个永远会在别人面前开心地笑着的早熟孩子,但在她心里,最爱的名字一定是继美,最思念的人,一定是亲爱的奈绪妈妈。 当有一天,继美也成为母亲。她会不会给女儿讲候鸟的故事?会不会告诉女儿,候鸟是根据雏鸟时期记下的天上星座的位置来辨认方向的,这样,在它们一生当中,都能准确地到达目的地。曾经有一个人,牵着她的手走出了黑暗,直至如今,这牵手的记忆都是鼓舞她前行的动力? 一定会的。母女的缘份如此,在二人相处的季节里,眼泪都是甜的。 我 我能理解奈绪。2007年我开始从事儿童社会救助工作,接触许多可爱可怜的孩子。曾经有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让当时单身的我强烈地产生想要收养她的愿望。那是一种看到她就有“想成为你的妈妈”的特殊情绪,连旁人都说我们很像。但那时终是没有条件,自己也不懂如何做母亲。小女孩后来被瑞士的一对夫妇收养了,现在应该很幸福吧。 现在我是妈妈了,儿子半岁。作为母亲,我想自己是不如这片中各人所展现的母爱的。然而为人母也是一条路,在这路上,我想我会努力。 我妈妈和奈绪的两位母亲一样,出生在1954年。去年,她查出患了癌症。我不知道妈妈的日子还有多久,但在一天天做母亲的日子里,我的心和妈妈近了。我看到许多被我在年幼以及不再年幼却故意忽略掉的陈年细节,原来她竟然用那些深沉的举动来爱我,我竟不知。 多年来我与她的关系不曾亲近。现在,我想要靠近她,希望来得及。 妈妈的十字架 基督教信仰当中,十字架既是神子被钉的痛苦标记,也是耶稣复活得胜的记号。更常用的比喻是,十字架是“爱的记号”。一首古老圣诗的词是“古老的十字架,不少人很轻视,对我却有奇妙吸力,神圣洁的羔羊,曾降临到此世,将它背至骷髅死地。古老的十字架,染斑斑的血迹,从我眼光何等可悦;就在这十字架,主受苦到至极,为要赐我赦免、圣洁。”这是多么矛盾却又让人吃惊的道理,神的受苦,带来医治,神的流血,带来重生。十字架,竟是信徒重生得胜的爱之记号! 而母亲的爱,与基督的爱这样相似。 当你受苦,当你付出,当你承担,当你流血而背着沉重的十架前进的时候,爱之玫瑰却在其上芬芳吐出。 好像安徒生童话《野天鹅》中的最后一幕。 忽然想到,母亲生产时的苦痛和随之而来的喜悦欢欣,多么像这爱的缩影。 为人母,一生。 后记: 母亲已于去年中秋离世,仍是遗憾,不能真正理解她和亲近她。 更加巧的是,儿子送幼儿园后我回原机构工作,这次直接交给我的就是新开展的反虐待儿童项目。可惜在这方面我们比日本还落后得多,不要说奈绪,连三浦在我们这里也是少之又少。目前正在救助一名长期受家暴的小女孩。艰难,但也有希望。 2013.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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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什么都不错,但是又是纠结剧,弃之。
如果这是篇作文,一定会出现在满分作文选。
虽然只有第1集是认真看的,但的确不错,小演员很可爱,基调节奏更像电影,只是太纠结、太郁闷了。
不是苦情,是深情;不是催泪的桥段,是无法解析的母爱,她所拥有的力量让人敬畏。粗心婆婆、铃原太太、奈绪,一段逃亡的旅途牵连起来的三段亲情,是背负,是包容,是坚强,是“母亲”这个名字所包含的无限种可能。
哭疯
故作坚强、若无其事的分别是不行的。“再说点什么吧,不要就这么伤心的回去。”最后15min,看到这里,当即大哭。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男人和女人,还有一类人叫做母亲。
8/10。家暴、虐童、弃童,女性的生活困境基本上是由男性造成,怜南的生父放弃了抚养去组建新家,收入不稳定的生母把男友视为珍宝,对其成天打游戏的懒惰、给女儿涂口红的恋童癖都竭力包庇,即使这样男性也不愿给任何援助,反而是奈绪获得养母一家始终如一地支持和帮助,养母在职场身居社长一职,掌握了生活话语权,丈夫、父亲的身份在她眼里是一种装饰,妹妹芽衣起先以未婚先育的手段达到和男友结婚的目的,但当男友要放弃有先天疾病的孩子,感受母性焦虑的芽衣宁可放弃结婚,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奈绪自然也经济独立、拒绝婚姻、以鸟类研究工作为乐趣,一度犹豫如何对待怜南,最终以过激的诱拐犯罪来获得做母亲的机会,这与奈绪的生母舍弃母亲身份为她摆脱坏父亲、锒铛入狱形成角色上的呼应,结尾怜南奔跑的背影象征女性敞开心怀、勇于去开拓自己的道路。
这剧看着让人很不舒服好嘛!!!!!!!!!!!扣一星。。。。闺女太招人疼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松雪泰子真的很有气质。。。。
奈绪从小就不喜欢小孩子,甚至发誓绝不当妈妈,最终她却做了她以为永远都不会做的事。她救了怜南一命,却遭到了警方逮捕。就像《我不是药神》,程勇的初衷是救人,但是他却犯了罪。这就是人性和法律的冲突。“犯罪必须受到法律制裁”没有问题,但有些时候人们犯罪不是为了伤害他人,而是为了救人。奈绪为了救怜南犯了罪,望月也为了保护奈绪为她顶罪。导演并没有因为奈绪烧死了父亲就强行给她安排一个受到法律制裁或者批评教育的剧情。正是因为望月带着秘密离开人世,她坐13年牢才有意义。正是因为奈绪不知道望月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和望月握手言和才更加感人,这说明她愿意接受母亲的一切,包括她的缺点,甚至她坐过牢。假如奈绪知道望月替她顶罪才原谅她,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奈绪和望月可以为了孩子放弃一切,这就是母爱的伟大。
因为童星芦田爱菜而看此剧。芦田小朋友实在太可爱,太能演,已经成为我的“女神”。和很多网友一样,我也有拐走继美的冲动。这是一部绝对的女性剧,男性只能配角或打酱油。五个母亲,一个萌娃;母爱无限,母性光辉。就故事而言,难免有点瞎扯淡,但编剧水准颇高,戏假情真,感人至深。
看得我都哭了!
上半年看过最好的日剧!!!这回我学聪明了在电脑旁边准备了一卷手纸于是现在我面前有一座纸山。。各种让人羡慕的心碎的不能自已的爱意汇成的那句“我爱你”,是来自妈妈和女儿两方面的,也是我这辈子从没体会过的。
一公升的眼泪
真好看真好看
大爱的题材,松雪泰子的剧一定要看
お母さん、もう一回誘拐して!“妈妈,请再诱拐我一次!”——有时,所谓生命中的灵魂伴侣,极可能只是个104公分、七岁、坚强、爱笑、有只小本子,随时记下“所有好的事情”,却在寒夜里被命运装进垃圾袋中扔在门外,等着你去捡起的小女孩。眼泪滔滔,哭了11集。感人肺腑、诚意之作。细节尤其好。
“都说父母的爱最无私 其实幼年孩子对父母的爱才是最没有选择的”
心疼,我喜欢这个小女孩,但不希望有太多这样的小孩
有母性的不一定是母亲,而母亲不一定就有母性。